冷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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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人得恰到好处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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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烟虽不是第一次来老宅,但倒是头一次上二楼。

二楼是景母的“地界”,一桌一椅的摆放皆有章法,大到墙上的画作装饰,小到桌上的花瓶摆设,看似普通,但随便拿起一样都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价位。

谈烟驻足在虚掩着的门前,提着一口气,敲了敲门。

“进来吧,”景母的声音透着点倦意。

谈烟推开门,迎面而来的就是副占了大半墙面的牡丹,细碎的笔法点缀而成,凌乱但不失灵动,似风中翩然起舞的美人,仙姿绰约,但也孤寂飘零。

谈烟竟一时间看呆了,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朝景母礼貌颔首,她晓得分寸,三缄其口,没敢乱喊。

景母正斜依着贵妃椅,手中端了杯早春的新茶,身上穿着墨荷旗袍,是寻常有钱人花散尽千金都买不到的绝版。

刚和自己儿子结束一场争执,景母实在疲于应付,只等着谈烟先开口,她再叮嘱几句,这件事也算暂且掀过去了。

但顺着谈烟的视线瞧见她对着墙上的画作出神,倒是来了兴趣,问她:“你熟悉这牡丹?”

“嗯,似乎以前见到过,画风有些眼熟。”

“那作者是谁你也知道?”

谈烟笃定地点点头:“如果我猜得没错,该是张先生的。”

景母拢着披肩,缓缓起身,前程往事浮过心头,总是有些伤感。

她又问:“没有题词落款,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
谈烟信手捏来:“张先生的牡丹,艳而不俗,虽然笔法放荡不羁,却浑然天成,恰好能凸显牡丹的国色天香。不柔,不弱,反而多了傲骨清冷,是很难得的直抒胸臆。”

景母对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,但也仅仅持续了几秒,转而冷了下来:“坐吧。”

“好。”谈烟大方落座。

“喝茶,”景母端起了架子,雍容贵气皆在举手投足间,是天生的,当然也是锦衣玉食造就的,她就像那墙上的牡丹,有傲气的资本。

谈烟抿了口茶,先表明态度:“我知道经过上次的事,您大概很难喜欢我,虽然今天我找了阿淮当我的说客,但您不用觉得为难,我们没有逼您接受的意思,只是应尽的孝道和礼数。”

景母听后,绽开笑颜:“哦?是么,你让景淮过来,不是打定主意逼我妥协么?不过你也不用惺惺作态费力讨好我,既然阿淮喜欢你,认准了你,我的意见也不重要,他长大后生活工作一向都是自己说了算,我也不能干涉,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,不要越界。”

谈烟垂眸:“我会注意分寸的。”

景母轻飘飘地嗯了声:“那就好,阿淮对我说,他希望和他并肩而立的是个聪明有趣的人,以后就是你们之间的较量了,我不会掺和,好好坏坏的都是你们自己选的路。”

说完朝景泰蓝壶中加了点热水,窜出的热气萦绕在壶身翩然起舞的天鹅四周,反倒是遮住了轻盈的舞姿,将其围困,动弹不得。

她自认有个优秀的儿子,但也不否认他骨子里的偏执和自私。

景淮从小温文尔雅,礼数周全,但从不和他们亲近,也不怎么表露心中所思所想。

作为母亲,她试图走近他,了解他,但景淮都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,锁上心门,拒绝沟通。

于是她想,好吧,人各有命,大概这就是景淮的性格,这样也好,能在漫漫人生路上少吃些感性的亏。

她自己就是太过感性,才会沉溺在往事终日消沉,所以她不愿儿子受这份苦。

但因为谈烟的出现,她发现那些所谓偏执和自私的界限,也未必是不会松动的。

于是她对谈烟多了几丝顾忌和苛责,甚至变得尖锐刻薄起来。

亲情,爱情,最相似的一处隐秘就在于,都能夹带控制和占有欲,而嘴上却都是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。

恍惚间,刚才在屋里的对话又再次浮现。

景母:“阿淮,你真的想和一个满腹心机和野心的女人过一辈子,凡事都充满算计和试探这样有意思么,还像个家么?”

景淮反问:“有什么不好?”

景母噎住了,她想说同性相斥,激情褪去后大概就会像自己和景淮父亲那般,相看两生厌。

她尚未开口,景淮又说:“不用拿你跟我爸举例子,我不会走这条路。”

这话像把冰冷的刀,戳入心肺,景母冷笑:“你现在是昏了头,还没清醒过来,以后你会明白的。”

反观景淮一脸坦然,不悲不喜:“一直清醒也不见得就是好。”

这下倒是让景母彻底无话可说了。

他这是在向自己表明,他和谈烟,或许并不是同性相斥。

若要低头,那个人可以是他。

女人的第六感总是这么准,她猜到自己儿子动心,又害怕他受伤,但因为是个局外人,所以不管说什么,做什么都显得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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